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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日中午,母亲节前夕,家住昆明市北市区的斯斯刚刚为妈妈精心准备了节日贺卡和一束康乃馨,节日贺卡上写着“妈妈我爱你”。在昆明市的另一端云南爱心鸟失独家庭关爱中心活动处,一群失独妈妈们正商议着看望另一位肺癌晚期的失独者。

  她们,是一群再没有孩子喊娘的妈妈们;她们,被唤为“失独妈妈”——她们年龄大多在五十开外,的独生子女因疾病、意外等原因过世,她们不能再生育(或不愿再生育)、不愿收养子女。和她们一样,我国还有无数个失独妈妈们。据新京报报道,2014年全国领取特别扶助金的特扶对象有77万,其中独生子女死亡的特扶对象是47万人。另据推算,未来我国将有1000万独生子女去世,这意味着未来将有1000万名父母,在中老年时期失去的子嗣,成为老无所依的失独老人。

  孩子,我多想听你再叫一声妈妈

  失独妈妈:王虹,59岁,6年前27岁的女儿因骨癌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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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绪稍稍平息的王虹凝视着手机上存储的女儿照片

  五彩丝巾,繁花草编帽,淡灰长裙,淡红口红,乍眼一看,这是位知性妈妈,爱美,爱生活,永远气定神闲地和世界平行。

  谁能想到,她也曾和世界脱轨,甚至,想和世界告别。

  2006年,王妈妈年仅24岁的女儿被查出骨癌,为了治病,她和丈夫卖掉了在昆明市昆阳的房子,带着女儿辗转西南各地医院积极治疗。不幸的是,3年后,女儿还是走了。三角形是世界上最稳固的关系,对于中国家庭而言,妻子、丈夫、孩子构成了这个最稳固的三角形,而孩子往往是最核心的支角,孩子的离去,这个最稳固的三角形轰然坍塌,王妈妈的世界亦坍塌成灰。

  对于王妈妈和爱人,他们和其他失独者一样,面临着夫妻关系重构、自我疗愈与康复的艰难过程——孩子过世后的头两年,她和爱人基本无沟通交流,每天只是机械地吃饭、上班、休息,甚至一度想追随女儿而去。直到两年后的一天,惊觉年迈的母亲正在加速老去的王妈妈,才决定振作起来:我已失去女儿,不能让我的妈妈再失去她的女儿!

  抱着这样的信念,王妈妈和爱人走上了艰难的自我疗愈之路。整整四年后,夫妻俩终于向新生活迈出了第一步!在此期间,为让心理创伤找到宣泄口,她去看过好几次心理医生!每当想女儿想到哭时候,就一个人静静地来到海埂大坝,泪水却因游人如织生生吞到肚子里,只有波涛声声,海风阵阵。

  “逢年过节,我就特别难受。”说到这里,她已是泪水涟涟。2016年的清明节,她和爱人就与朋友组团外出旅行离开熟悉的这片土地。让她欣慰的是,女儿去世多年,女儿生前好友们隔三差五仍会打电话问候他们,去墓地祭奠。女儿的墓地,鲜花不断。

  如今,打工几年还清女儿生病年欠债务的王虹和爱人,居住在昆明海埂大坝附近,她说,这也是爱海爱水的女儿的夙愿。

  “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听孩子再叫一声‘妈妈’!”王虹抽泣着说。

  为儿离世一夜白头

  失独妈妈:杜兰英,61岁,6年前28岁的儿子因白血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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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有儿子照片的手机,杜妈妈从不离身

  61岁的杜妈妈尚未开口,便已泪流满面。

  6年前,28岁的儿子突然身患白血病病倒在床,毫无防备的杜妈妈和杜爸爸一下子被击倒。花光所有积蓄后,夫妻俩毅然决然地卖掉了昆阳老房子。病重的儿子得知此事后,拒绝治疗。“他太懂事了,担心他走后我们不仅没人照顾,还会因为卖了房子没住处晚年孤苦。”

  为了让父母未来能有人照应,懂事的儿子一再叮嘱他们与自己的的叔叔阿姨,日后费心照料自己的父母。临走前儿子泪流不止:“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我走了,留下你们二老孤苦零丁。”说到此处,杜妈妈痛哭失声。

  孩子过世,杜妈妈一夜之间白了头,她捋了捋短发,露出浅浅的微笑:“你们现在看到的黑头发,是为了见您们特意染过的。”

  杜妈妈一夜白头,而不善言辞的杜爸爸更是深锁屋门,不愿见人。两年后,抑郁成疾的杜爸爸也去世了。这对杜兰英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她握着纸巾,哭成泪人:“我不愿见人,在家封闭了大半年,每天就是哭,想起孩子哭,想起爱人哭。”彼时的杜妈妈,失去了感知外界的一切能力。后来在亲朋好友的鼓励下,想起儿子和爱人要她好好活着的期待,她才慢慢打开家门。

  如今的她,不敢让自己闲下来,爬西山、逛金殿,她把日子填得满满的,害怕日子一旦空了,痛就会浮出水面。然而,失独群体面对的生病无人签字等问题仍会猝不及防地扑来,如巨大的狮子口,撕裂表面愈合的伤口:“不久前牙齿痛去医院看病,打麻药需要亲属签字。我只能撒谎爱人孩子出差外地,说话时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却只能告诉医生是因为牙痛”。

  她说,现在面临的不仅仅是心灵上的巨大悲痛,还要忍受长期的孤独和晚年生活无人照顾而带来的精神上的恐慌与忧伤。

  杜妈妈面临的困境,是失独群体困境的一个缩影——

  国家卫计委计划生育家庭发展司司长王海东2013年12月26日就进一步做好计划生育特殊困难家庭(失独家庭)扶助工作答问时指出:根据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2012年对15个省(区、市)计划生育特殊困难家庭的抽样调查,尽管国家和地方采取了许多措施和办法,计划生育特殊困难家庭仍然面临生活保障、养老照料、大病医疗和精神慰藉等方面的困难。比如,有80%的调查对象担心养老问题(文章刊发于国家卫计委官网2013-12-26)。

  所幸,针对“失独家庭”的养老难题,得到了国家及地方的高度重视。国家卫计委2015年7月10日指出,国务院近期有专门的部署,国家卫生计生委将细化有关措施并将在全国进一步部署。我省及昆明市也推出了系列举措。

  女儿的房间和摆设一如从前

  失独妈妈:刘丽萍,54岁,3年前27岁的女儿因心缘性肝硬化去世  

 

  孩子的照片,刘妈妈一张不舍得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伤,爱笑爱玩爱美的刘丽萍的伤,当为女儿,3年前突然离世的女儿。笑给别人,泪给自己,或许是今年54岁的失独妈妈刘丽萍的最佳写照。

  刘妈妈的女儿是个多灾多难的孩子,患先天性心脏病,从小就是医院里的常客。中学时,身体渐渐好转,却又遭遇父母离异,妈妈带着她净身出户,搬到外公住处,三人相依为命。

  回忆起女儿的点点滴滴,一向乐呵呵的刘妈妈失声痛哭,“因长年病痛缠身,孩子后来得了心缘性肝硬化。”3年前的一天,女儿突然发病,短短一小时后便永远离开了她。彼时,刘妈妈想起女儿曾说过想捐献眼角膜的愿望,悲痛中的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捐献女儿的眼角膜。几天后,女儿的眼角膜分别被移植给了一位19岁的男孩和一位40多岁的女子,两人得以重见光明。同年,女儿被评为“昆明好人”。

  “孩子不在了,但希望她的生命能够延续。”刘妈妈说,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做更多有价值的事。

  忆起女儿,她说,女儿很外向也很有爱心,花草栽种得整整齐齐,流浪猫流浪狗领回家好几只。现今,女儿生前领回的三只流浪狗被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女儿的房间,家里的摆设,一如女儿生前。女儿生前的好友们隔三岔五就来陪伴她,和她聊天、帮忙收拾家里,让家不时有了欢笑声。

  现在,她忙于和同伴们健身、跳广场舞、集会、旅游……

  只是没有人知道,在这热闹生活的背后,是她为女儿治病,抵押房屋贷款每月需还的700元债务。

  为儿治病欠下债务,是本文中几位失独妈妈都无法绕过的坎。

  几年前全国人大代表赵超在调查中就发现,独生子女伤残或因病死亡的家庭,因医疗而返贫的家庭比例达50%。

  对于这一现象,上至国家下至省市区都在不断加大对失独群体的帮扶力度。 2013年底,国家卫生计生委、民政部等五部委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做好计划生育特殊困难家庭扶助工作的通知》(国卫家庭发〔2013〕41号),在经济扶助、养老保障、医疗保障、社会关怀等方面,从制度层面对计生特殊困难家庭扶助关怀作出了全面安排,并进一步提高了特别扶助金标准,同时建立动态调整机制,我省及昆明市根据这些政策,及时推出了细化落实措施等,让这些失去孩子的爸爸妈妈们感受到来自政府的关爱。

  听到有人喊妈我回来了,就以为姑娘回来了

  失独妈妈:黄凤珍,64岁,10年前34岁的女儿患乳腺癌去世  

  提起离世10年的女儿,身患乳腺癌的黄妈妈仍悲痛难抑

  “我至今保存着一个信封,里面详细记录着孩子生病时亲朋好友送来的每一笔钱,我和老伴正在一笔笔地慢慢报答。但是情,我们这辈子是怎么都还不了啦!”64岁的失独妈妈黄凤珍患乳腺癌20余年,10年前34岁的女儿亦因乳腺癌离世。比起其他失独妈妈,黄妈妈算是幸运的,女儿走了,去死给她留下了一个外孙女。

  “金链子走了,留给我根银链子。”黄妈妈如此形容女儿、外孙女与自己的关系。尽管如此,陪伴了自己34年的女儿的离去,依然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孩子一心想好起来,要活下去,去世前一个月还念叨着出院后要带我到昆明买件褂褂给我。这件褂褂我老早就看中了,却一直舍不得买。”说到这里,黄妈妈泪湿衣襟。 “每当我听到院子里有人喊‘我妈,我回来了!’我常常要恍惚好久,好像自己的孩子回来了。”“妈,开门。”这是女儿在世时下班回家,总会在门外叫的话。

  “虽然现在女婿和孙女常常会看望她和老伴,但他们也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压力,不愿过多去麻烦他们。”黄凤珍说。

  这群年龄在60岁左右的“失独妈妈”们,几乎没有了再生育的可能,她们不仅要承受人生中巨大的打击,还将面临老年后就医无人签字、无人照顾的困境,如何养老成为她们最为关心和忧虑的事。

  对于这些担忧,去年的7月10日国家卫计委就指出,国务院有专门部署,国家卫生计生委也进一步细化有关措施,对特殊家庭的一对一的联系人制度,医疗绿色通道等的落实都有更加明确具体的要求,将在全国进一步部署。

  注:本文人物图片由新华网记者刘霁锋拍摄,部分文字援引新华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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