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公益

 
都市时报全媒体记者 侯玉才 张洪涛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美妙的歌声在幸福家园里传开时,是早上11点。此时,爱心食堂和昆明送子鸟医院一起主办火锅长街宴的刚开吃不久。表演区旁边餐桌的阿姨眼睛红了,远处的人们聚拢过来,把手机、相机对准一名表演者。
50桌收尾相连的桌子都热气腾腾。炸酥肉、豆腐、白菜、肉丸子、粉丝、在一个大铁盆里翻滚。音乐、相同命运的人、美味,共同发酵出的力量,让500名孤寡老人和失独家庭忘掉了过去的伤痛。
 
1, 张阿姨
爱心食堂的负责人王兰兰在爱心食堂门口指挥若定。食堂的14名义工各司其职,忙进忙出。这样的忙碌是从早行8点就开始的。洗菜、摘菜、摆桌椅,检查煤气、备菜……500人集体用餐的忙碌,常人难以体会。
   早上10点,摆桌子的人把50张桌子摆好。这些桌椅都是社会捐助来,因为大小不一,有的还是半圆,只能根据实际情况尽量合理的摆放整齐的一些。黑色的煤气灶、银色的大铁盆、炸酥肉、白鸡肉、香蕉橘子、大瓶的雪碧和果粒橙⋯⋯摆上桌子。,等人到齐,就可以安心的吃饭了。各个环节都需要王兰兰来解决遇到问题,因此“兰兰 兰兰”的喊声在长街宴现场传开。
   11点,长街宴的现场人多起来了。塑料碗作为最后一道餐具,摆进了餐桌。饮料倒在纸杯、调料放进了塑料碗,火锅突突突的冒着热气,筹备了将近一个月的火锅长街宴就开始了。
    达阿姨是负责登记,她拿出一张表格给第一次参加的人需要登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相互认识。相熟的人看上去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用他们的话说,“我们同病相怜”。他们并不孤单,是因为在云南爱心鸟失独家庭关爱中心。这个全国第一个关爱失独家庭的中心将全省各地的600多名失独家庭连接起来,帮助他们走出阴影。中心开展的心理疏导、再生育援助、生活帮扶等措施,对每一个失独家庭来说都是雪中送炭。特别是再生育的援助,2015年在中心的帮助下25户失独家庭中,有6个家庭重新有了自己的孩子。
     一席紫衣的张阿姨看上去精神奕奕,看她的背影完全没有72岁老太太的佝偻,即使是低下头写字,她的腰板也挺的笔直。她的老伴77岁,张阿姨说,他们现在是云南省年纪最大失独家庭。她三年前加入关爱中心,现在已经是里面的帮手。接待新加入的成员、她帮着填写信息登记资料。她说,人生有缺憾,但也精彩。
“我现在就住在幸福家园,你看二楼那间房子就是我家。”张阿姨说着就抬手指向路边的一户开着窗户的人家,顺着张阿姨手指的方向,张阿姨窗台干净,白色的内墙上爬着几藤绿色的藤蔓。“那是爬山虎,生命力特别强。”张阿姨说。和很多失独家庭一样,他们在面对巨大痛苦时,表现出的极强的生命力。他们相互支持,成为对方另一个人家人。张阿姨谈起现在住的房子,对王兰兰赞口不绝。房子的装修、布置都是王兰兰一手帮着办的。“她们就是我的家人。”张阿姨说。
表演区,王兰兰拿起回响严重的话筒说,家人们,我给大家提前拜个年,大家要吃好喝好啊。
 
2,哭泣的阿姨
谈话声、歌唱声、在幸福家园的主干道上,已经是欢乐的海洋。“今天是个好日子”的歌曲传开,王兰兰“那边缺碗,赶紧送过去。”不容质疑声音被淹没在这一片热闹中。
 桌上的抽泣声传过来,幸福和快乐和悲伤一样让她们忍不住眼泪。
张阿姨把一张纸巾叠好递给哭泣的阿姨。她主动的说起了自己的儿子。儿子是香港中文大学的金融硕士,178米的大高个子,皮肤白净的很,浓眉大眼的长得特别帅。“上天也需要招募人才,所以让我儿子先走了。”儿子孝顺,在外企工作,我们老俩退休后,他想我们就在那边上班习惯了,就给我们买了安宁的房子,他自己一个人在北京,自己养了只胖胖的狗。抽泣的阿姨拉起了张阿姨的手,眼泪还是在流。
    “他以前在外企做培训,工资很高,那会儿就经常帮助别人,是个善良的孩子。”儿子在38岁的年纪因病离开老俩,却给他们留下胖胖。“在他走以前,就常说,要我们好好养他的狗。”2013年,儿子离开了,老两口到北京把胖胖接回了家,现在胖胖已经10岁了,还陪着他们。
    “我们现在搬到了幸福家园,三室一厅很宽敞,准备把安宁的房子捐了。”张阿姨觉得,到了她的年纪已经拿着这些资源没有用了,自己有地方吃饭、有地方居住,安宁的房子就卖了,钱就捐给希望小学或者慈善机构,让他们去传递一份爱心。张阿姨的讲完这些,哭泣的阿姨眼泪止住了。她们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像是认识多年的好朋友。
 
3,新来的达阿姨
    捐助的人群一波接着一波,王兰兰忙里忙外的接待着。一早上的功夫王兰兰的口袋里都是各种包着信封的慰问金。晚上6点,王兰兰才坐下吃饭,她还没来及整理捐款和物品。很多人跟她拍照留念,她总说,别拍了。48岁的达阿姨跟王兰兰照了一张,这是对节日的最好纪念。
  48岁的达阿姨一早就叫上老伴儿从安宁出发。这是他们第一次参加幸福家园的聚会,两人都不喜欢参与这些聚会。介绍的朋友说,聚会上的人都是失独家庭的老人,不用担心被问到一些让人难堪的问题。如“你孩子在哪儿工作?”、“结婚了吗?”、“小孙孙几岁啦?”这些逢年过节大家寒暄的问候就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头。
    2017年5月24日,儿子离开了她,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只要提到儿子,甚至看到和儿子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达阿姨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想念儿子了怎么办呢?看他的照片,却只能抱在怀里哭;去他的房间,仿佛昨天他还在床上睡着,等着做好饭去叫他起床;做好饭菜上桌,总会忘记多拿一双碗筷,得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哦,儿子都不在了,怎么还拿了碗筷呢。”
   来参加长街宴之前,达阿姨也犹豫很久。她看了之前的文章,还是来了。她和老伴儿带着儿子的死亡证明和独生证以及自己的身份证等相关资料来到了幸福家园。
   音乐声掩盖了桌上人们谈话声,达阿姨和旁边的人聊着天。她眉头的皱纹舒展开来,特别是刚刚认识朋友夹菜给她后。
   
4,收不到的回信
    9号,罗阿姨专程从普洱到昆明参加火锅长街宴。罗阿姨虽然不愿意提起已经去世的儿子,可是她的生活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失独老人也可以过精彩的人生。”舞出精彩,是罗阿姨的精彩人生的开端。 罗阿姨在普洱成立的“俏姐妹”舞队,有100多号人,但失独妈妈只有她一个,她带着“俏姐妹”舞队征战广场舞台,取得了普洱市的广场舞大赛第一名,又一路征战来到昆明参加比赛,取得了最佳编舞奖。
   罗阿姨不愿谈起离开的儿子,更愿意说说现在的生活。只是在聊天中偶尔提起儿子离开的那一年正准备结婚,在儿子卧病在床的期间最不愿意的就是看到妈妈哭。
  “我相信世界上是有神灵魂魄的,我相信儿子的肉体离开了世界,但他的灵魂一直在我身边。”罗阿姨每次给儿子写信都觉得儿子能看得到。“只是我知道他永远不会给我回信。”罗阿姨说。
   “我曾经站在7楼准备跳下去,但我没有死的勇气。”站在7楼的罗阿姨对自己说,“你要么就跳下去,不跳下去的话就得好好活着。”最后罗阿姨选择收回迈出去的脚,回到了屋内。
虽然没有了儿子的陪伴,但罗阿姨和老伴儿已经走过了中国的很多省市,今年新年她想和老伴儿去新马泰走一圈,要过一个旅行新年。“我的新年愿望是世界上不再有妈妈失去孩子。”罗阿姨说。
失独不再是一面铁墙,她们相互拥抱着温暖彼此。中午12点,长街宴就结束了,可是人群还没有散去,她们在依依不舍,在相互找寻,期待着还有一次,大家能再次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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